莎阿南商业广场（Plaza Masalam）的那栋雪州反贪污委员会总部大楼，赵丽兰这一生大概都不会忘记。2009年7月16日之后的每一天，那里的阴影始终笼罩在赵丽兰心里。
那段日子，赵丽兰常常走进那栋大楼，推门、开门、关门；一层楼上去，一层楼下来。每一步都沉重，每一次进出都带着茫然。大楼的每个角落，都回荡着赵明福坠落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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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赵丽兰听见了许多诡异的传言。有人说，在他坠楼的地方，曾看见过他的身影；甚至还有报导提到，有人说“赵明福的鬼魂咬过反贪会官员的颈项”。真假难辨，但赵丽兰深知，这些传说背后反映的是人们心中的不安与愤怒。明福的冤屈，从未散去，他的存在依旧压在所有人心头。
赵丽兰记得，那一年，无数人聚在Plaza Masalam前举烛。卑微的烛光，摇曳着决绝的抗议。那一盏盏烛火，都是为了喊一句：“赵明福不该死！” 他生前是那么仗义执言，为别人打抱不平；可是，若换成自己的冤屈，他会轻易放下吗？赵丽兰心里知道，他不会。
也许正因为如此，不久之后，反贪会雪州总部就匆匆搬离Plaza Masalam，迁入对面的雪州农业发展机构大厦（PKPS）。隔着几公里的路程，但于赵明福而言，根本不是障碍。
如果那时的赵明福，真如佛经所说，仍处在“中阴身”的阶段，那么他只需凭着一缕香气就能自在穿梭。他轻盈、敏锐，没有任何阻碍能挡住他。铜墙铁壁也好，换了办公地点也罢，他都能轻而易举地穿过去。或许，他也会在那里，轻声问候这些旧相识：
“别来无恙，你们都好吗？”
而赵丽兰心里一直想问他的，也只有这一句：
二哥，你过得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