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钱至上的现代社会,财富早已被当成衡量成功的主要尺度。因此,当一位年仅30岁的华裔女性郭如意,在美国以白手起家之姿达到12亿美元净资产的消息传出时,舆论的关注点自然聚焦在她“是否活得像一个有钱人”。

答案却令人意外。没有豪车接送,没有精品傍身,没有网红级别的家居装潢。Uber Eats 也得等到打折才点,衣服选Shein打折款,日常出行靠的是一辆多年旧款的Honda Civic。

这番生活方式,在社交网络的演算法眼中,简直毫无“资本符号”。于是评论区里,讥讽与不解接踵而至——如此节俭,财富又有何用?辛苦赚来,为何不享受?

但郭如意给出的回应相当简洁:“我喜欢节俭的感觉。”这并非一句自我安慰的口头禅,而是一种罕见的理性选择——她不靠花钱彰显身份,也无意透过消费建构社会形象。对她而言,金钱是工具,不是目的;是权限,不是标签。

大多数人从小被灌输一个观念:工作产生收入,收入换取生活。这逻辑看似合理,却常常把人引入一种悖论:为了“生活”拼命工作,最后却没有时间,也没有心力,真正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于是,我们见惯了那些对工作毫无热情、但为了薪水咬牙忍耐的人。他们熬过通勤、应付会议、处理人际的张力,只为月底那几位数的安慰。当工作的意义只剩下“生存”,当生活只剩下一连串“必要”,人的热情也就逐渐消磨殆尽。

反观那些在岗位上做得持久且愈来愈投入的人,很少是被金钱驱动的。他们可能收入并非最高,但工作给予他们一种成就感与创造感。他们将自我价值投射进产出,而非薪资条。

这种能力——热爱与专注所生出的创造力——正是人工智能难以取代的维度。

在AI全面渗透的当下,效率不再是人的优势。AI可以写文案、绘图、分析数据,甚至执行客服任务,而成本远低于人类。如果你工作的全部价值只是“完成指令”,那么取代只是时间问题。

但如果你的工作能够体现思考、情感、连结、直觉与判断,那才是AI所欠缺的维度。人之所以为人,在于主观性——选择、拒绝、重构意义的能力。

郭如意以她的生活实践,展示了这种选择权的极致。她有能力消费,却选择不被消费欲支配;她有资本包装自己,却选择不参与符号游戏。

省钱,不是吝啬,而是价值排序清晰;少花,不是贫穷,而是生活边界明确。

在以快感与效率为本位的现代社会,“消费”被等同于“生活品质”,被塑造成一种社会义务。人们被鼓励不断购买,以证明自己“值得”、自己“活得好”。但真实的生活品质,从不是由你买了多少决定,而是你是否能掌控时间与金钱的去向。

我们正身处一个高度碎片化、选择过剩的时代。副业、弹性工时、远距、平台创作——这些新型态的工作模式打破了“稳定收入等于人生保障”的传统认知,但也带来了认知上的不安。

在这种时代背景下,我们更需要一套内在坐标系统,去判断什么值得追求,什么可以放下。因为选择越多,越容易迷失。如果不去厘清“为何而赚”,就很容易落入“赚得越多,失去越多”的悖论。

赚钱从来不是错,但一旦你被赚钱的目的所操控,生活就不再属于自己。正如郭如意所言:“当你有能力选择不花,也不羡慕别人花,那才是富有。”

这并非一句高姿态的炫耀,而是一种高度自律下的自由意识。真正的富有,从不是银行账户上的数字,而是你能否以自己认同的方式使用它,或不用它。那种不为炫耀、不为比较、不为焦虑而动用金钱的能力,才是当代极度稀缺的奢侈品。

换句话说——你得先拥有“选择不消费”的自由,才算真正拥有了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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