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拉越石油的归属问题一直争议不断,要追溯到1974年的《石油发展法令》(Petroleum Development Act,简称PDA)才有答案。
1974年7月24日,砂拉越时任联邦原产业部长的泰益玛目向国会提出了PDA,并在包括砂人联党在内的国阵强力支持下,使其成为法律。根据PDA,石油和天然气的收入分配是这样的:生产州分得5%,联邦政府5%,生产公司41%,而国油则拿到49%。
尽管石油产自砂拉越的土地,或甚至是海外开采,但根据PDA,过去50年,国油赚得盆满钵满,而砂拉越仅能分得那微不足道的5%。这让砂拉越人民感到深深的不满,认为PDA显然对砂不公。然而,当时的砂政府为何选择接受这一安排?有人说,砂政府出于无奈和政治现实,必须以让步换取联邦的支持,推动砂拉越的发展;也有人认为,联邦政府强硬的立场使得砂政府无法抗拒,最终选择了妥协;还有人认为,砂政府通过让步石油权益,以换取联邦对砂拉越政治的“不干涉”,确保砂能够保持长期稳定。
无论如何,这一法令对砂拉越的影响深远,彻底改变了该州的命运。虽然砂拉越自然资源丰富,但却成为了全国最贫困的州之一,各项基础设施建设远远落后于西马。
最近,首相署法律和体制改革事务部长阿莎丽娜在回答国会议员张健仁的问题时提到,1月7日,砂拉越总理阿邦佐与首相安华举行会议,确认阿邦佐支持并尊重PDA在砂石油和液化天然气(LNG)方面的发展。对此,张健仁认为,这不过是一场政治秀,对争取砂拉越的石油权益帮助不大。然而,这也的确是一种高明的政治手段,把阿邦佐置于两难境地。如果他保持沉默,可能给人以“无法面对问题”的印象,问题可能愈演愈烈;如果他公开回应,就会有人质疑为何不向安华争取修改或撤销PDA,面对首相时是否过于妥协。
人联党提出疑问,既然张健仁如此力争,为何不能说服党内的40名国会议员为砂拉越争取石油权益?然而,张健仁所在的砂行动党只有5名国会议员,而且没有人担任正副部长,剩下的35名国会议员大多数来自西马和沙巴,他们的优先事务并不包括争取砂拉越的权益。因此,捍卫砂拉越的权益应当由砂拉越的国会议员亲自来争取。
更有一些人联党州议员提出质疑,认为PDA和2012年《领海法》从未经过砂州议会批准,难道联邦法律没有经过砂州议会同意就不能在砂拉越执行?如果真是这样,过去50年国油又是如何在砂拉越开采石油的?
现如今,国油根据PDA在砂拉越开采石油和液化天然气,但砂油公司(Petros)的角色又是什么?有观点认为,砂油公司不过是充当液化天然气的“特别成商”,即垄断了砂拉越市场的煤气供应商,实际上未能真正掌握石油的权益。
人联党和行动党虽然在争取砂石油权益上争论不休,但这些口水战只是为了加强支持者的信心,并没有实质性帮助。而真正的解决之道在于砂政府应当通过《马来西亚协议》(MA63)积极争取废除PDA。如今,砂拉越政府在联邦中拥有较强的政治影响力,毕竟没有砂拉越的支持,安华就无法成为首相。阿邦佐应当把握这一机会,主动争取,为砂拉越争取更大的权益,避免错失良机,否则,机会一旦错过,可能永远无法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