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发现,马来西亚面临着平庸化的困境。
根据统计,马来西亚当前的活跃劳动力大约为1650万人,其中合法外劳约为247万人,已接近政府设定的15%的上限。如果考虑到非法外劳的数量,保守估计总数可达到500万人,几乎占到了劳动力市场的30%。
如果我们假设这15%的外劳全都从事3D(肮脏、危险、艰难)工作,那么他们已经抢占了至少另外15%的非3D职位。
事实上,观察会发现,大批外劳的工作已经不再局限于3D岗位,他们中有的担任餐厅服务员、商店销售员、小贩,甚至自己开店做生意,或接手承包工作。尤其是来自印尼和孟加拉的外劳,他们吃苦耐劳、反应迅速、学习能力强。在本地职场工作了几年的外劳,已经能够自立门户,收入往往高于一些大学毕业生。
30%的劳动力市场被外劳占据,导致整体员工素质和能力大幅下降。对于马来西亚来说,想要实现高收入国家的梦想,几乎看不到实现的可能。尤其对于B40群体,他们的竞争力本已处于劣势,现在还要与外劳争夺有限的工作机会。
即便是大学毕业生,也未必能够找到高价值的工作。我国的公立大学招生标准存在偏差,重视肤色而非学术水平,导致学生的整体素质参差不齐。曾有报道称,马来西亚大学毕业生的能力,只有新加坡中四生的水平,这一言论引起了许多本地学生的不满,但却得到了商界的认同。
因此,滥竽充数的情况导致了大量大学毕业生失业。部分人因为条件不符,无法满足商家的要求,而另一些则因薪水低而不愿接受工作。大批毕业生宁愿选择当快递员,骑摩托车自由自在,收入足够,心情愉快,甚至不在乎有没有固定工作。
即使有工作,许多人也只是得过且过,不认真工作,旷工、迟到、早退的现象频发,这几乎已成为“马来西亚工作文化”。因此,与美国企业相似,商家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更愿意雇佣那些勤奋、不怕吃苦的外籍员工。
劳动力市场平庸化的问题,与马来西亚多年来的教育政策密切相关。自马哈迪时代起,学校教育逐渐变成了政治和种族工具。政府在资源分配上的失衡,企图通过不公正的教育政策实现族群团结,结果却适得其反。
与此同时,马来西亚教育体系忽视了STEM领域的发展。每年PISA的评估成绩不断下滑,教育水平的下降,使得我们无法培养出具有高素质的人才。
最近,一名巫裔小六生在社交媒体上炫耀自己英语考试得了26分,并言之不愧地说:“马来人不需要学殖民者的语言,最重要的是宗教科目要及格!”这种偏激的言论折射出家庭、学校及社交媒体的观念传导。
试问,如果一个社会崇尚宗教师多于科学家,这个国家如何进步?如果政府执着于清真认证而忽视市场多元化,又如何推动经济活力?
教育是国家的根基,影响着千秋万代。但目前这个严峻的局面,始终缺乏一个有远见、有魄力的领导者,能够下定决心让教育回归教育,政治回归政治,宗教回归宗教。
另一方面,大批马来子弟沉迷于深夜飙车。从小学生骑的蚊型脚车,到成人改装的摩托车,他们闯红灯、超速、逆行,成为公路上的“丧尸”,其危害甚至超过毒品和电子烟等。政府至今没有采取有效措施,谁来关心这些年轻一代是否还有未来?
此外,许多州议员或国会议员的水平令人堪忧。很多人如阿克玛、邦莫达、达祖丁等,通过厚脸皮、口无遮拦、心狠手辣的手段,成功跻身部长、州务大臣甚至副首相之位,全家飞黄腾达。学识和能力从来不是重点。即使不成大器,仍然能够在官联机构找到一份肥差,享受高薪厚禄,顺便提携亲戚。反正大规模腐败也不会追究,因为背后有政治靠山。
庸才当道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莘莘学子自然而然明白:平庸不是问题,努力无关紧要,“天生我材必有用”,庸人自有出头天。
即便你无法脱颖而出,没钱没能力,也会有政客为你开脱,说是某族抢了你的饭碗,剥夺了你的特权。你吃喝懒做、不学无术、贪得无厌也不怪你,而是怪某族。这种“政治人才”在国会大厦里不在少数,且与美国华盛顿的政客一样,凡事都怪中国,简直如出一辙。
显然,马来西亚并不缺乏人才。问题在于,高层次人才纷纷流向海外。尤其是新加坡,已经吸纳了超过百万名马来西亚的专业人才,每年都有顶尖人才被招募。他们接受奖学金到该国大专留学,毕业后大多数都会留在新加坡长期服务。
正如曾经的顺口溜所言:“一流人才在海外,二流人才在商界,九流人才在国会。”
随着高层次人才流失,外劳大量涌入,公立教育体系失败,马来西亚的“人才问题”虽然与美国不同,但决策阶层的庸才当道却如出一辙。
更糟的是,宗教和种族极端分子越来越多,他们不断挑起争端,制造族群对立,严重撕裂社会。掌权者对此视若无睹,国家能不进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