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19日发生捷运站与商场随机砍人事件,造成多人死伤,再次撼动城市公共安全的脆弱防线。放眼近30年的国际经验,地铁、火车等大众运输空间因人流高度集中、环境相对封闭却又对外开放,屡屡成为极端分子或“孤狼式”攻击者的目标。一旦发生暴力行为,往往在短时间内酿成严重死伤,也不断重塑社会对公共安全的想像与焦虑。

在台湾社会记忆中,2014年的郑捷案至今仍是难以抹去的阴影。当年5月21日,郑捷在台北捷运板南线车厢内持刀随机攻击乘客,造成4人死亡、24人受伤。这起事件首次让社会清楚意识到,大众运输系统的开放式设计,在面对突发暴力时存在明显防护缺口。事后,捷运警力部署、巡逻频率与紧急应变机制全面检讨,“随机暴力”也自此成为公共安全讨论中无法回避的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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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教训同样出现在邻近国家。2003年2月18日,南韩大邱发生地铁纵火惨案,56岁男子金大汉在列车内泼洒汽油并纵火,引发连锁灾难。由于调度与通报失误,另一列列车误入同一月台,瞬间陷入火海,最终造成192人死亡、147人受伤,成为全球最严重的大众运输灾难之一。调查发现,列车内大量易燃材质与有毒烟雾,加上关键时刻的人为判断错误,使原本的单一攻击被无限放大,暴露系统应变失灵的致命后果。

更早之前,日本已深刻体会到交通系统面对极端攻击的脆弱性。1995年3月20日,奥姆真理教成员在东京通勤高峰时段,于多条地铁线路释放沙林毒气,造成14人死亡、约6300人受害。这起无差别恐怖攻击震惊全球,也迫使各国首次正视,都市交通网络在化学武器攻击情境下几乎难以防范。即使事隔近30年,受害者与家属的心理创伤仍持续影响日本社会。

欧洲同样未能幸免。2004年3月11日,马德里通勤列车发生连环爆炸,造成191人死亡、逾1800人受伤,不仅重创社会,也直接影响西班牙政局,并促使欧盟全面检讨跨国反恐合作与铁路安检制度。隔年7月7日,伦敦地铁与公车遭自杀炸弹攻击,52人丧命。即便在高度现代化、监控密集的城市,低技术门槛的恐怖行动仍难以完全防堵,迫使英国大幅强化反恐立法与情报整合。

值得注意的是,造成重大伤亡的不一定是爆炸物。2014年3月,中国昆明火车站发生持刀随机砍杀事件,31人死亡,震撼全国。这起案件显示,在高度密集的人潮空间,刀械同样能造成极大杀伤力,也让各国重新评估低成本、低门槛攻击的防范难度。

东京在近年再次经历类似冲击。2021年万圣节当晚,一名男子打扮成电影反派“小丑”,在京王线车厢内持刀攻击乘客,并泼洒易燃液体纵火,造成多名乘客受伤。行凶后他冷静地坐在车厢内抽烟,与惊慌逃生的人群形成强烈对比,画面在社会上留下深刻心理阴影。

2023年7月,南韩首尔新林站出口发生随机砍人案,33岁男子持刀攻击路过民众,造成1死3伤。案件曝光后迅速引发社会恐慌,并出现模仿效应。尽管司法已作出重判,但事件再次证明,一旦交通节点成为攻击现场,其冲击往往迅速扩散至整个社会。

从台北到东京、从大邱到伦敦,这些案例反复提醒,大众运输空间既是城市运作的命脉,也是公共安全最脆弱的环节之一。如何在维持开放与便利的同时,降低突发暴力造成的伤害,仍是各国城市必须持续面对的艰难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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