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沙巴州选,与如今的最大差别在于行动党的角色已截然不同。2020年选前,因喜来登政变,行动党从中央执政党瞬间跌回在野;未几,沙菲益领导的州政府因议员跳槽被迫解散州议会。在此前的509全国大选中,沙菲益的民兴党属于希盟伙伴,希盟在沙巴执政,行动党亦为执政联盟成员,并获分配两名州部长与两名州副部长。

2020年沙巴州选,国盟与国阵联手,与民兴党+希盟阵营正面对决,最终国盟+国阵胜出,哈芝芝上任首长。随后在2022年第十五届全国大选后,希盟与国阵、砂盟及沙盟组成团结政府。与此同时,沙巴国盟内部因跳船潮出现分裂,哈芝芝与慕尤丁关系趋于紧张,国阵与沙盟合作亦浮现裂痕。2023年1月,哈芝芝重组州政府,并邀请行动党入阁,此举令民兴党大为不满,视之为行动党的“投机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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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来到今年州选,昔日的盟友民兴党与民统正式成为竞争者。面对民兴党“背盟”“投机”的指控,火箭几乎无力还击,加上竞选的8个席位大部分被民兴党拿下,形成火箭全败、民兴党坐收渔利的局面。

本次选举期间也能明显看出希盟的最大弱点:缺乏明确选举课题。行动党过去擅长以反贪、监督政府作为号召,但如今自身是政府一员,却必须对中央与沙巴的执政表现负责。尤其此前有关沙巴州政府集体贪腐的传闻,更成为对手攻击的切入点。两周竞选期间,座谈会鲜少吸引群众到场,足见希盟支持度早已急剧下滑。

此外,行动党长期内部斗争也是无法忽视的致命伤。从2008年邱庆洲时期开始,党内派系不断倾轧、边缘化异己,基层组织力量被削弱殆尽。偏向培养精英,忽略基层感受,最终使群众逐渐远离,让党在关键时刻失去最基本的动员力量。

唯一能让行动党稍微感到安慰的,是砂拉越的前车之鉴:砂州选也曾惨败,仅剩2席,但随后的第十五届大选却能从9席中拿下6席。显示选民在州选与国会选举中,确实存在不同的投票逻辑。沙巴华裔转投民兴党,本质上是“教训行动党”,只不过民兴党最终也没能凑足过半席位,无法执政。

然而回到火箭自身——要翻身绝非易事。本次选举是第十五届全国大选以来表现最惨烈的一次,也是倪可敏与陆兆福接掌党务后的第一次大型战役,却以“全面落败”收场。如何在未来重建信任、重新凝聚群众、重新定位自身角色,将是行动党最艰困的挑战。眼下这条重返高峰的道路,注定比想象中更泥泞、更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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