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州选中行动党惨败,形势之险已昭然若揭;对安华与希盟而言,更是困境尽显。当初信心满满的一系列施政承诺,如今一一落空,选民对改革的热情日渐消退——无论是“火辣热舞”抑或“幸运抽奖”,都吸引不了昔日的人潮。

今天的局面,恰与拉菲兹早前引用的民调不谋而合:华印裔选民支持度从过去逾七成一路滑落到不足六成,而巫裔选民对公正党的支持始终停留在20%至25%之间。拉菲兹的警告十分清晰——若无法拿下至少35%的巫裔选票,希盟下一届大选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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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比起未来的远虑,眼前的危机更急迫。内阁改组迫在眉睫,安华却难以找到合适人选。短短时间内,经济部长拉菲兹、环境与天然资源部长聂纳兹米、企合部长依温纷纷离任;上议员任期届满导致投资、贸易及工业部长扎夫鲁亦卸任。面对数个重量级部门空缺,谁能挺身顶上?

如今,连三苏依斯干达遭逮捕,安华身边又少了一名可信赖的臂助。若弃车保帅仍无法稳住阵脚,公正党陷入泥淖几乎已成必然。更雪上加霜的是,行动党全国宣传秘书杨美盈高调发声,强调处理三苏案必须“不畏惧、不偏袒、不犹豫”,这无疑让安华承受更大政治压力。

内忧尚未化解,外患接踵而至。安华必须面对的问题远远不是几桩,而是一整个压顶的难题山。地方直选、永久地契、承认统考等长期承诺看似“写得好”,但如今几乎全无落实可能,希盟的施政亮点又还剩下什么?

理解这一点,也就能明白为何行动党策略主任刘镇东急着表示:“安华赢得第二任期,只是开始。”话中暗藏两层含义:其一,这五年根本算不上起步;其二,若下一届无法续任,那安华能留下什么政绩?无需多言。

细读刘镇东的言论,看似歌功颂德,实则字里行间尽是批评:过去这段期间,安华及其部长团队治国表现几乎原地踏步,积弊难除,绕了一圈又回原点,毫无新气象,更别谈重塑政治秩序。

回头反观马来西亚的政治与社会现状,更令人沮丧。民主、正义、多元、平等、廉洁、开明——这些当初喊得响亮的价值非但没有进步,反而愈发收窄;大学招生问题、菁英出走、人才流失愈演愈烈,一盘未解,一盘又输。

既然如此,行动党岂能坐以待毙?当然得迅速寻找新的路线、新的叙事,以便继续维系自己在改革阵营中的位置——至少,还能维持“沉醉在梦里”的姿态。否则选举一到,再度惨败时,辛苦的可能不只是候选人,而是整盘棋都要被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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