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大学录取季,熟悉的戏码总会重演:一些政党和政治人物站出来,为落榜或没拿到理想科系的考生“喊冤”。这种场景,从我还是中学生时就不断出现,几十年过去,至今依旧。

不同的是,如今升读国立大学的管道比当年多得多。除了STPM,还有大学预科班(Matriculation)、ASASI(大学基础班),以及近年新增的SATU公开招生。听上去选择更广,但公平性和透明度的质疑,却始终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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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预科班开跑的时候。对非土著学生来说,当时唯一能进国立大学的主要途径,几乎只有STPM。直到2002年,在马华推动下,预科班才开放10%名额给非土著申请者。

申请预科班其实还有“隐形条件”——成绩之外,家境清寒和来自乡区的考生也会被优先考虑。某种程度上,这确实帮助了一些成绩不算拔尖,却也不差、又缺乏经济资源的学生,让他们有机会进入国立大学。

然而近几年情况却起了变化。越来越多全A生拼命涌入预科班,结果那些“中上层”的弱势学生,反而更容易被边缘化。表面上管道更多,实际上他们的选择更少。

问题不只是学额分配,而是不同管道学生最终汇聚在同一校园时,背后承受的挑战和考验并不对等。这不仅仅关乎分数,而是对“公平”观感的打击。若顶尖的STPM生屡屡被冷落,而另一群人却因制度性优势轻松进入热门科系,那么年轻一代对“努力有回报”的信念必然动摇。

政府常谈“提升高等教育水平”、“与国际接轨”,但如果入学制度永远绕着固打和双重标准打转,这些口号就难以令人信服。教育不只是个人前途,更是社会凝聚力和国家竞争力的根基。

国际上早已有不少先例。德国、挪威、阿根廷、巴西等国的公立大学几乎免费开放,理由很简单:高等教育是国家的投资,而不是少数人的特权。社会因更多人受教育而整体获益。尤其北欧,更是把教育视为“普惠权利”。

大马的现实则是,中小学教育免费,但大学仍充满门槛。学费、奖贷学金的不均,让许多来自弱势家庭的孩子即便考上大学,依旧可能因经济压力而中途放弃。换句话说,要么你家底厚,要么你成绩满分,否则连心仪学额都很难拿到。这也是为何不少年轻人宁可转身追逐“网红梦”,因为升学对他们而言,既昂贵又高风险。

因此,当政客慨叹“人才外流”时,总觉得讽刺。人才为何离开?答案并不复杂——问题不在国外月亮更圆,而在于我们自己是否给过公平的机会与合理的土壤,让他们愿意留下来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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