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最后时刻，不必轰轰烈烈，有时只是一场爱与尊严的静默交汇。
台湾奇美医学中心加护医学部的留台马医生陈志金，近日在脸书分享了一段令人动容的真实故事。一位五十多岁的商人，曾经意气风发，却因患上渐冻症逐渐瘫痪，最终只能依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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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被送进加护病房时，全身僵硬无力，身上插着呼吸管和鼻胃管，唯一还能活动的，是双眼。他身边唯一的陪伴，是二十多岁的儿子。
父子俩只能借助一块注音板交流，儿子念出注音符号，父亲用眨眼回应，缓慢拼凑出一句句话。
“那一幕，就像父子重新学习注音，只是角色互换了。”
直到有一天，儿子念到“ㄅ”，父亲眨了眼；念到“ㄆ”，却没有反应。经过漫长的拼凑，最终呈现两个字：“拔掉”。
儿子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眶湿润，紧握父亲的手。父亲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深沉而坚定的平静。儿子哽咽着在耳边低语：“爸，我懂了。”
几天后，儿子同意拔除维生设备，数小时后，父亲的心跳停止。那一刻，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只有无声的泪水。
“这不是我的决定，而是他教给我的最后一课——如何有尊严地说再见。”
陈志金感叹，尽管加护病房见证了无数奇迹，这一次，他见证的是另一种奇迹——爱与勇气的奇迹。
“善终不需要财富，只需爱与勇气。爱，是不忍心让父亲多受一天苦；勇气，是在质疑声中，依然坚定地成全父亲最后的愿望。”
有时候，生命的终点并非轰动，而是以最温柔的方式，留下最后的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