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峻豪第二次打电话对我说‘妈妈(姑姑),我爱你’时,我还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我也爱你’,但电话挂断的那一刻,我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对劲。等我慌忙回拨过去时,却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只留下那句‘妈妈,对不起,我爱你’的诀别。”
今早在实兆远333富贵小田殡仪馆,死者的姑姑郭女士含泪自责,她说,峻豪在自尽前主动拨电给她,谈的全是平时的日常琐事,毫无异样。直到电话挂断,她才猛然意识到,这是峻豪第一次主动打给她,心中才涌起不安的预感。
郭女士自孩子4岁时就将他与弟弟认作干儿子。因两兄弟的父母离异,她希望能给予他们完整的关爱。事发当晚8时05分,远在新加坡的她接到峻豪的电话,两人聊了整整12分钟。
“挂掉第一通电话时,我直觉有些不对劲,因为他以前从未主动打给我。果然,在8时41分,他再次来电,只留下‘妈妈,我爱你’的感性话语就挂断。我那时就确定情况不妙,但回拨过去时已无人接听,最终等到的,只是‘妈妈,对不起,我爱你’的遗言与他的冰冷遗体。”
她泣诉,峻豪自小极为独立,生活事事能自理,做事也井井有条。但他性格内敛,从不轻易吐露心事,总是报喜不报忧,对自己要求严苛,凡事力求完美。

“在离开前,他先后打电话给爷爷、奶奶、弟弟和我,逐一问候,并说出‘我爱你’。这显然是早有准备,只是我们之前全然不知他承受着什么压力。他从没对我们提过烦恼、不开心或困境,让我们完全无法察觉。”
她哽咽说,尽管身在新加坡,她每周都会打两三次电话与峻豪联系,最近还为他找好一份新加坡的工作,原本计划等他明年六月毕业后就来上班,没想到如今天人永隔。